他在我的唇上扣下轻柔的一吻,一滴泪滴在我的脖颈处。
很烫。
然后,他拉过我的手,让我靠在他的胸膛上,帮我按摩。
力道不轻不重,按的我很舒服,难得地耍起了小性子,
「裴延知,往后,你只能给我一个人按摩。」
他听见我孩子气般的话语,低低笑了两声,
「好。以后我不给别人按。」
可是,徐长歌是他的妻子。
而我,只是外室。
更何况,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。
我是沾了她的光。
她怎么算别人。
徐长歌睡下后,裴延知去书房忙了很久。
他没有想起过我。
似乎,已经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。
我看着他处着公文,不急不慢,极有条。
就像是那日,他亲自为我绾发的那日。
也如这般,条清晰。
「尔尔,若是往后,你风光嫁给我的那一日,我也能如今日一般,为你绾发描眉就好了。」
那时我看不见他的面容,也看不见我的头发。
可是,我能看见他一颗赤忱的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窗外都开始泛着晨曦的微光,裴延知的视线才从满桌的公文上挪开。
他去了我的别院。
裴延知修长的手指叩了叩木门,无人应答。
他便固执地,站在原地,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木门。
可是,还是没有人应答。
「尔尔,你就这么,讨厌我吗?」
裴延知的指尖颤抖,眉间有了不安,
「连我的解释和苦衷,都不愿再听一下吗?」
我低低叹了一口气。
裴延知,往后,我都听不到你的解释了。
也不能再给你开门了。
「殿下,王妃醒了。」
裴延知揉了揉眉心,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挣扎。
我伸出手,想要握住他的手腕,
「别走!」
「裴延知……你说过会一直哄着我的,你说过……」
你说过,在所有的选择里,你永远都会选我的。
可是,我的这双无法凝结的手碰不到他的腕口,只会直直地穿透过去。
碰不到。
「知道了。」
裴延知点头,眼睛里的留恋一闪而过。
他还是走了。
钝痛从心口蔓延出来,一股又一股的涩意冲刷着我的脑海。